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挽歌

【蛋哈】花样滑冰梗,短篇试水

这个梗来源于逛微博时的突发奇想和最近对花滑的沉迷。艾格西是有天赋却缺乏引导的男单花滑选手,哈利是他的教练,之前也是一名男单花滑选手。金士曼是由一群贵族创建的致力于推广冰雪项目的特殊组织。先写了一章,如果大家觉得还阔以的话,我就继续写然后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取文名(大鞠躬)
花滑小白,专业名词和比赛流程还在摸索中,有不妥之处请指正:-D


某电视台播放着体育时讯:“在花样滑冰世锦赛男单短节目的比赛中……”
“英国选手艾格西·恩威以98.45分的短节目个人最佳成绩,排名第三,顺利晋级自由滑。”
“而在今天的男单自由滑比赛中……艾格西·恩威发挥出色,以1分的优势险胜第四名查理·古德曼获得铜牌。”
某社交网站,黑体字的大标题:艾格西·恩威,欧洲花滑荣誉的捍卫者。填满评论区的各式emoji宣泄着观众们的情绪。
可新闻的主角看起来郁郁寡欢,几乎同时屏蔽了两个光源:左手拿遥控器关掉电视,右手把手机倒扣在床垫上。房间陷入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。他侧耳倾听所有细碎的响动——他听到小心翼翼的开门声,压抑着的轻笑,鞋底摩擦门廊地毯的声音。在这个夜晚,必定有人要去庆祝一番,像他这样急不可耐拥抱床铺的人可谓不多。
艾格西翻了个身,面对着窗户——异乡没有月光,这断了他起身看风景的念想。高楼大厦规规矩矩的灯光冷冰冰地提醒他这不是熟悉的家,没有白炽灯和热茶,没有母亲和妹妹,甚至没有脾气暴躁的老迪恩……算了,没有老迪恩是件好事,理应欢呼三声。
其他人都会去哪里呢?
内敛的亚洲选手们想必不会去很远的地方,应该三三两两地和队友去买东西,到路边小店吃日料。亚洲男孩们的头发黑亮柔软,眉眼纤细,体形清瘦,有时候会一起摆剪刀手拍照,亦或在彩排时做些可爱的动作小打小闹,就算来自不同国家也能友好交流,笑起来简直能把人带进毛茸茸的春天(艾格西记得推特上有人打趣说他们都是用“可爱脑电波”交流的,他承认自己也想有这个技能)。
组团打怪的北美选手们两极分化:有的选手全家出动应援,比完赛自然是和家人团聚。有的选手一头扎进夜店派对,没多久ins上就要发出自己随着节拍摇摇摆摆的小视频(不知道他们在赛场上的踩点能力是否和这些爱好有关)。
至于欧洲……情况总是有点惨淡,让艾格西无所适从的“荣光捍卫者”名头也多多少少和这惨淡有关。除去某些小国家选手的偶尔惊艳日常不稳,几个大国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队伍。俄罗斯男单沉寂了许久,尽管推上来几位眼睛堪比贝加尔湖微缩版的金发美男,却始终无法复制冰上王子的传奇。西欧国家一如既往在男单这个项目上汗颜,双人滑成绩和男单成绩成反比,只遗留几个黄金一代的天之骄子。西班牙人把比利牛斯半岛的的灿烂阳光带进冰场,然后十年如一日地灿烂着。总归还不错,老将要带着几枚成色不同的奖牌退役,值得在今晚携佳人(可能还不止一位)痛饮一番。
这样算来,艾格西算是最特立独行也最孤独的一位:来自花滑项目从未出过成绩的英国,为数众多的各式冰场只是英国人民的冬季娱乐。因此在这儿,他抱不了团也取不了暖。他外形不是冰场上最出众的,倘若你只是开着电视把花滑比赛当做背景音乐,那他的身影一定吸引不了你——虽精壮却不太修长的身材比例是他的短板。也使他一直不为业界所欣赏(被一群“冰场男模”包围是他的原罪,艾格西想)。他的社交账户是一片荒野,他连登录密码都只能记个大概,休赛季时只有偶尔的饭拍才能证明他还活着,可是粉丝数量具体多少也是个谜,艾格西只知道冰童交给自己的娃娃绝不过百,这数字恐怕还不及某些选手私藏的十分之一。说不定其中有些还不是扔给自己的,有的夹带着画了一颗爱心加上黑伞图标,意味不明的纸条,那分明是扔给哈利·哈特的嘛……
哈利。艾格西闭上眼睛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这不是叹息,更像是一种无所适从。他的教练在今天的比赛后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给了他一个不太亲密的拥抱,紧接着沉默地陪他坐在等分区,他们没有说话。艾格西攥着一个扔进冰场的八哥犬玩偶,几乎要把它的耳朵攥掉了。他清楚地听见耳道血管里的血液奔流,听见心跳加速,乃至于同时听见制冷机呼呼作响与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,唯独听不见哈利·哈特。他知道,“哈利之门”又对他关闭了。
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,看着我。年轻人湿漉漉的绿色眼睛里充满困惑,他觉得自己就像自己手里正被蹂躏着的小狗玩偶,已经可怜兮兮地扭曲一团。哈利的侧脸对他来说是一件冰冷的艺术品,他欣赏那完美的线条,同时抗拒它背后的含义。
不带感情的女声读出长节目的分数,显示屏上有了分数总和——艾格西是最后一名选手,结局已定,他将铜牌收入囊中。年轻人眼睛里的失落一转而为喜悦,他又看向他的教练,这时的他变成了一只摇着尾巴邀功的小狗,急切地渴望主人表扬。
可哈利终究没有打开他的门,又一个礼貌疏离的拥抱配上绅士惯常使用的笑容,浇灭了艾格西的热情。
有时我宁愿你不是冰场上的绅士。躺在床上的艾格西不自觉地露出苦涩笑容。他知道哈利不是那么地愿意当他的教练,但他没想到连自己拿到第一个奖牌,都无法打动这个也曾纵横冰场的男人。那些带伤训练的苦楚使他感到委屈,可转瞬即逝——生长在那种家庭环境之下的艾格西,早已学会快速地压抑自己的情感不使它外露。他重又闭上眼睛——接下来还有表演滑的彩排,还有晚宴,他也得关紧自己的“艾格西之门”,不能让那位老绅士知晓一丁点自己的心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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